每經(jīng)記者 蔡鼎    每經(jīng)編輯 高涵    

12月18日，夜幕下的盧賽爾地標球場，蒙鐵爾罰進第四個點球后，這一夜是屬于阿根廷的。

這是35歲梅西的第五屆世界杯。16年為國出戰(zhàn)世界杯的歲月，見證了梅西從一個稚氣未脫的男孩，到一個胡子拉渣中年男人的轉(zhuǎn)變，見證了阿根廷這個國家經(jīng)濟由盛到衰的落寞，也見證了“后馬拉多納時代”阿根廷的首座世界杯冠軍。

梅西的世界杯謝幕戰(zhàn)不能更完美：他不僅完成了自己的救贖，加冕球王，更圓了阿根廷國民一個36年的夢。阿根廷的明天是否會更好我們無從所知，至少未來一周，人們可以暫時忘卻糟糕的經(jīng)濟，呼朋喚友走上街頭，載歌載舞慶祝這個等了36年的冠軍。

正如阿根廷的國歌所唱的那樣：“愿那桂冠永恒……讓我們活在榮耀之冠下，否則我們誓死也光榮！”

從“侏儒男孩”到“夢三”巴薩

卡塔爾世界杯決賽：阿根廷對陣法國，梅西在加時賽中進球后慶祝

圖片來源：新華社記者 曹燦 攝

1987年6月24日，梅西出生在阿根廷羅薩里奧的一個工人家庭，是家中的第三個兒子。在梅西出生的時代，馬拉多納主宰足壇，率隊拿下1986年世界杯冠軍，梅西也因此生長在狂熱的足球氛圍當中。1994年，梅西開始在家鄉(xiāng)紐維爾老男孩隊的梯隊訓練，很快便展示出超越同齡人的極高天賦。

然而，命運弄人，1998年，11歲的梅西被診斷出生長激素缺乏癥，也就是俗稱的“侏儒癥”，必須維持治療才能延續(xù)足球生涯，但當時他的家庭經(jīng)濟條件難以承受小梅西每月高達數(shù)百美元的治療費用。

紐維爾老男孩隊不愿意為一個前途未卜的孩子支付這筆費用，而一度覬覦梅西的河床隊在得知他的頑疾后也打消了“挖角”的念頭。但梅西沒有被擊垮，他的父親豪爾赫也沒有放棄對小梅西的治療，他把梅西帶到西班牙治病。在西班牙治療期間，梅西也被送到各支球隊進行試訓，正是在這樣的過程中，梅西父子遇到了時任巴薩技術總監(jiān)雷克薩奇。

“我們在巴薩看到了一個以前從未見過的那種孩子。我有點不知所措，這就像是一個從天而降的禮物。”雷克薩奇后來回憶道。[1]

然而，簽下一名尚不算了解、當時身高只有140cm的13歲孩子，巴薩的高層們在背后多有爭論。不過，在2000年9月的試訓賽后，雷克薩奇下定決心——俱樂部必須有所行動。當年年底，巴薩與梅西正式簽約，梅西也開始了他作為巴薩“夢三”核心的傳奇之旅。

卡塔爾世界杯決賽：阿根廷對陣法國，梅西入場

新華社記者 李尕 攝

2003年，梅西身高長到了170cm，體重也增長了9公斤。雖然治療效果顯著，但170cm的身高對于歐洲頂級聯(lián)賽的球員來說，還是巨人群中的矮子。外界對梅西的質(zhì)疑，早些年也從未間斷過。不過，事實證明雷克薩奇的眼光沒有錯——以梅西為核心的“夢三”巴薩，將現(xiàn)代足球的Total Football（全攻全守），以及“3P足球（Positive Possession Play，更積極的控球踢法）”詮釋到了極致。

歷經(jīng)多名教練，梅西與同代的一批球星，為巴薩稱霸歐洲立下戰(zhàn)功無數(shù)。他的隊友們，從羅納爾迪尼奧、德科、埃托奧、普約爾、哈維、伊涅斯塔、皮克、伊布、蘇亞雷斯等人，到無數(shù)沒那么出名但也曾證明自己的球員，先后成為這個時代不朽的足壇印記。

18歲國家隊首秀，

上場不到1分鐘被紅牌罰下

作為“后馬拉多納時代”阿根廷為數(shù)不多的“金童”，在巴薩拉瑪西亞青訓營學習和訓練數(shù)年后的梅西在2005年徹底圈粉阿根廷球迷。

那年的荷蘭世青賽上，梅西大放異彩攻入六球，其中兩球便是于決賽中攻入，最終不僅幫助阿根廷第五次問鼎世青賽冠軍，更是奪得該屆世青賽最佳射手與最有價值球員。同年，獲得歐洲金童獎的梅西立即獲得巴薩重用，并得到了一份續(xù)約至2014年的新合同。

然而，梅西的阿根廷國家隊生涯開端卻可以用“慘案”來形容——2005年8月17日，18歲的梅西首次代表阿根廷國家隊出戰(zhàn)匈牙利，但上場不到1分鐘便因犯規(guī)被直接紅牌罰下。

梅西（左一）國家隊首秀上場不到1分鐘被紅牌罰下 

圖片來源：givemesport

在那個瞬間，不少人都看到了梅西奪眶而出的淚水。望著裁判莫克手中的紅牌，18歲的梅西呆在了球場的中央，直到斯卡洛尼等隊友沖上來將他抱走，他才回過神來，含著淚默默地走出了球場。隨后，梅西躲進了更衣室。當比賽結束阿根廷的球員回到更衣室的時候，他們看到小梅西一個人蜷縮在更衣室的角落，雙臉埋在膝蓋里抽泣。[2]

但誰曾想到，這位18歲的小伙日后接過了馬拉多納和里克爾梅傳承下來的10號球衣，后來還接過了隊長袖標，成了往后10多年間潘帕斯雄鷹的絕對核心。

雖然除了梅西，近些年阿根廷的陣中不乏迪瑪利亞、特維斯、阿圭羅和伊瓜因等同樣曾在歐洲頂級聯(lián)賽長期踢主力的球員，但他們各自俱樂部的成績都不及經(jīng)歷了“夢三”巴薩時期的梅西。也是基于這樣的原因，這一代阿根廷人幾乎將所有對世界杯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梅西身上。

2005年9月26日，梅西獲得西班牙國籍，但他并未代表西班牙出賽，而選擇為出生國阿根廷披甲。盡管如此，梅西從沒想過要做阿根廷的救世主。如果說支撐著馬拉多納非凡足球天賦的，是他激情四射、桀驁不馴的個性，讓他成為了切·格瓦拉和貝隆夫人式的傳統(tǒng)阿根廷文化偶像，那么梅西一直都是個另類。他靠天賦拼得的現(xiàn)代球王地位與他安靜、害羞且內(nèi)向的個性格格不入。[3]

“國家隊優(yōu)先”條款

卡塔爾世界杯決賽：阿根廷對陣法國，梅西主罰點球破門后與隊友德保羅慶祝   

圖片來源 新華社記者 李明 攝

對于視足球如生命的阿根廷來說，世界杯永遠有著遠超足球本身的多重含義。

在今年11月進行的一項民意調(diào)查中，超過75%的阿根廷人認為阿根廷國家隊在世界杯上的奪冠可以鼓舞人心，另一方面，約32%的受訪者表示，阿根廷在2022卡塔爾世界杯上的成績，將會影響即將在10個月后舉行的總統(tǒng)選舉結果。[4]

在阿根廷，足球代表的早已經(jīng)不是一種單純的體育運動，而是一種精神上的圖騰。

本屆卡塔爾世界杯前，阿根廷勞工部長凱利·奧爾莫斯回憶起處于軍事獨裁統(tǒng)治下的阿根廷在1978年首次奪得世界杯冠軍時的情形時說道：“我們在獨裁統(tǒng)治和壓迫下，不知道明天會怎樣，但是阿根廷贏得了（世界杯）冠軍，所以我們走到大街上去慶祝，然后我們再回到痛苦的現(xiàn)實當中。”[5]

12月13日，阿根廷擊敗克羅地亞，時隔8年再度挺進世界杯決賽。布宜諾斯艾利斯街頭，經(jīng)常抗議阿根廷經(jīng)濟問題的人們再度聚集，但這次是為了慶祝。在狂歡的人群中，22歲的年輕人波蒂略的話很讓人動容——“足球是我們的救贖。雖然我們周圍的一切都在變得更糟，但我們都很高興。”波蒂略這一代人還沒見過阿根廷獲得世界杯冠軍，這天，布宜諾斯艾利斯每一扇窗戶都貼滿了藍白色裝飾物。[6]

為什么足球?qū)τ诎⒏⑷绱酥匾窟@得從阿根廷的歷史說起。

作為南美僅次于巴西的第二大經(jīng)濟體，阿根廷自然資源豐富，國民受教育水平高，是全球主要農(nóng)產(chǎn)品出口國之一，也擁有多樣的工業(yè)化體系。然而，阿根廷在歷史上的經(jīng)濟表現(xiàn)起伏很大，常常是在經(jīng)歷高速增長之后出現(xiàn)嚴重的下滑。

上世紀80年代初，阿根廷的經(jīng)濟瀕臨崩潰，社會動蕩、資本外逃、通貨膨脹，貨幣貶值……而就在這時候，馬島戰(zhàn)爭的失敗，徹底將這個國家打入了深淵。

1978年和1986年2次世界杯冠軍，點燃了阿根廷人民。而馬拉多納憑借天才的表現(xiàn)，被推上了輝煌的舞臺，登上了世界足球的頂峰。于是，馬拉多納成就了阿根廷足球，阿根廷也與足球深深捆綁。數(shù)據(jù)顯示，阿根廷1986年第二次世界杯奪冠當年，阿根廷GDP錄得6.2%的增長率，創(chuàng)下80年代最高。

圖片來源：世界銀行

和墨西哥世界杯中的馬拉多納一樣，卡塔爾世界杯上的梅西也擁有一個糟糕的阿根廷。

近些年來，貨幣貶值、通貨膨脹、失業(yè)率居高不下、貧富差距懸殊……一系列的經(jīng)濟亂象，壓得阿根廷人快喘不過氣來。在這種時候，阿根廷人又再一次把希望寄托于足球之上。梅西今年已經(jīng)35歲了，不出意外，這將是梅西的最后一次世界杯之旅。阿根廷人不敢奢望下屆世界杯能再出現(xiàn)一個馬拉多納。此時身在卡塔爾的梅西便成為了他們唯一的希望，重擔壓在了1米7的梅西的肩膀上。

毋庸置疑的是，阿根廷之于梅西，永遠有著超越個人俱樂部榮譽的深遠意義。

卡塔爾世界杯決賽：阿根廷對陣法國，梅西與姆巴佩拼搶

新華社記者 潘昱龍 攝

梅西也知道為阿根廷拿到第三座世界杯冠軍意味著什么。在為大力神杯所默默付出的這16年里，梅西所做的額外付出天人共鑒：每逢世界杯年，巴薩都會默許梅西在比賽中有所保留，這間接導致巴薩在2009-2010賽季的歐冠半決賽中輸給國米，衛(wèi)冕失敗。2014年，巴薩在各項賽事中甚至落得個“四大皆空”。

即便轉(zhuǎn)會巴黎圣日耳曼，梅西的合同中仍然有著國家隊優(yōu)先的條款——除去個人的訓練和備戰(zhàn)，連阿根廷隊可以使用大巴黎的訓練和恢復設施，都白紙黑字地寫進其中。更別提在為國家隊效力的歲月里，梅西多次被足協(xié)安排創(chuàng)收色彩明顯的友誼賽，甚至還多次自掏腰包，解決了球隊的差旅和食宿費用。

可以看出，極少把阿根廷掛在嘴邊的梅西，實則用諸多被球迷忽視的默默付出，和國家隊完全綁定，休戚與共。[7]

無與倫比的沉重

卡塔爾世界杯決賽：阿根廷對陣法國，梅西在比賽中傳球   

圖片來源：新華社記者 李尕 攝

16年來的梅西一直在為國家隊做額外的犧牲和付出，自2006年世界杯開始，梅西就背負著整個國家的期待。戲劇的是，上帝賦予了梅西無與倫比的天賦，也在國家隊帶給他數(shù)不盡的痛徹心扉。

2006年，走出2002年經(jīng)濟危機后的阿根廷經(jīng)濟總體形勢穩(wěn)定，GDP增長8%，且通脹出現(xiàn)緩和。當年，阿根廷房價的上揚從側(cè)面對擴大國內(nèi)消費起到了助推作用。此外，當年阿根廷國內(nèi)的消費水平已經(jīng)達到1992年~1993年“消費爆炸”時期的水平[8]。那一年，世界杯是阿根廷經(jīng)濟“V型”復蘇路上的燎原星火。那年夏天，19歲梅西并未獲得任何首發(fā)機會，而是替補上場三次并攻入1球。1/4決賽，東道主德國隊靠點球大戰(zhàn)將阿根廷淘汰出局。只可惜，那場1/4決賽，梅西并未獲得上場機會。

2010年，阿根廷逐漸走出全球金融危機的陰影，工業(yè)農(nóng)業(yè)穩(wěn)步增長，GDP實現(xiàn)8.2%的驚人增長。當年，農(nóng)業(yè)產(chǎn)出同比大增19.7%，與汽車制造業(yè)和冶金業(yè)一同，成為阿根廷經(jīng)濟實現(xiàn)快速發(fā)展的三大支柱[9]。那一年，世界杯是阿根廷國民在經(jīng)濟迅速復蘇道路上最響亮的沖鋒號。然而，德國人在1/4決賽中用一場4:0的完勝，將阿根廷的沖鋒號擊敗得體無完膚。那一年，23歲的梅西全部5場比賽均獲得出場機會，但未收獲進球。

2014年，阿根廷經(jīng)濟增長持續(xù)減速、內(nèi)需漸顯疲軟、社會投資同比大幅下滑、失業(yè)率飆升至6.9%、政府赤字總額升至1000億比索，還出現(xiàn)12年來的第二次債務違約[10]。那一年，世界杯是治愈阿根廷國民在低迷的宏觀環(huán)境中僅存的心理愈合劑。梅西首次以隊長身份為國出戰(zhàn)世界杯，七場比賽獲得四次官方評選的最佳球員，并攻入4球。巧合且遺憾的是，德國人連續(xù)第三次阻擋了梅西的世界杯冠軍夢——格策在決賽第113分鐘的絕殺讓阿根廷夢碎。

2018年，阿根廷通脹居高不下、進出口貿(mào)易增長緩慢、經(jīng)濟持續(xù)衰退。阿根廷時任總統(tǒng)馬克里當年6月與國際貨幣基金組織（IMF）簽訂500億美元的備用融資協(xié)議，但仍未能阻止比索的持續(xù)貶值。盡管馬克里政府后來還采取了一系列振興經(jīng)濟的政策措施，政策效果卻不令人滿意。此外，當年的大面積旱災還沉重地打擊了阿根廷農(nóng)業(yè)及農(nóng)產(chǎn)品出口[11]。那一年，世界杯是備受經(jīng)濟崩潰、貨幣大幅貶值之苦的阿根廷國民的唯一精神寄托。然而，法國人用一場4:3的險勝，將阿根廷國民的精神寄托擋在了1/4決賽門外。那一年，已經(jīng)31歲的梅西在四場比賽中僅攻入1球。 

2022年，美聯(lián)儲開啟的新一輪加息周期重創(chuàng)了以阿根廷為首的新興市場經(jīng)濟體。今年，比索兌美元匯率跌至歷史低點，阿根廷央行被迫大幅拋售美元，并加息超2000個基點以捍衛(wèi)本幣。此外，阿根廷央行11月4日發(fā)布的市場預期調(diào)查報告顯示，2022年該國通脹將達100%。這一年，世界杯是生活在水生火熱中的阿根廷國民對糟糕政府治理的吶喊。梅西不僅完成了自己的救贖，也完成了4600萬阿根廷人的救贖。距離阿根廷1.4萬公里外盧賽爾，梅西捧起大力神杯的瞬間，便是全阿根廷最響亮的吶喊。

各種看似與足球無關的宏觀因素相交織，讓球員生涯起步時就備受拉瑪西亞青訓營呵護的梅西，早早就背負了整個阿根廷的狂熱期待，和萬千阿根廷球迷對第三座世界杯冠軍獎杯的殷切期許。

奈何，足球是一項團隊運動，簡單的個人主義無法實現(xiàn)這樣的宏圖大志。這種對個人過于沉重的期待，導致了在俱樂部和國家隊戰(zhàn)績年復一年的“倒掛”中，一個“分裂”到近乎“走火入魔”的梅西。

阿根廷前體能教練費爾南多·西格里尼曾回憶說，在2010年世界杯1/4決賽0:4慘敗給德國后，他看到梅西有如行尸走肉般跌跌撞撞走進更衣室，然后倒在地上。梅西坐在那里，癱倒在兩條長凳之間的空隙中，傷心欲絕、大喊大叫、嚎啕大哭。[3]

好在，12月18日，夜幕下的盧賽爾地標體育場，見證了一代球王梅西一段極富傳奇色彩的職業(yè)生涯，就像1970年世界杯之于貝利，以及1986年世界杯之于馬拉多納。梅西已經(jīng)獲得了他作為職業(yè)球員所能獲得的一切榮譽，不僅是在國家隊謝幕戰(zhàn)上以阿根廷隊長的身份捧起大力神杯，更是圓了整個國家一個長達36年的足球夢。

梅西已經(jīng)承受這些重擔太久，但當他的奧德賽來到尾聲時，他終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脫與功德圓滿。

卡塔爾世界杯決賽：阿根廷對陣法國，梅西主罰點球得分 

圖片來源：新華社記者 李明 攝

記者|蔡鼎

編輯|高涵統(tǒng)籌編輯|易啟江

視覺|劉青彥

視頻編輯|張軼

排版|高涵

記者手記 | 感謝那些陪我們走過青春的傳奇和巨星

我看過邁克爾·喬丹，但喬丹退役后我就再沒看過NBA。

我看過舒馬赫，但舒馬赫退役后我就再沒看過F1。

我看過巴蒂斯圖塔，但當老巴2002年淚灑日韓世界杯賽場時，我很長一段時間再沒看過足球。

直到2004~2005賽季，一個名叫梅西的17歲小伙出現(xiàn)在里杰卡爾德的巴薩一線隊陣中，才打破了我兩年多的“看球荒”。

當你看過一項競技體育中最優(yōu)秀運動員的比賽后，真的很難對其他運動員再有興趣。就好像當你全心全意去愛一個人后，很難再被其他人吸引。

職業(yè)足球，競技體育，它的殘酷在于偶像是可以被制造的，也正因為如此，過時和退役的偶像也必然要被摧毀和遺忘。這段橫跨了16年、五屆世界杯的阿根廷隊的“梅西時代”總會過時，就像這個冬天里的C羅、莫德里奇、蒂亞戈·席爾瓦和萊萬等等。那些伴隨著我們走過青春歲月、不眠之夜的傳奇和巨星，總有掛靴和謝幕的時候。

偶像總會老去，新的偶像也總會出現(xiàn)，但個人的感情，卻很難周而復始地不斷重來。我們很多對于足球的情感，也隨著這些曾經(jīng)在無數(shù)個深夜帶給我們感動的偶像的謝幕，隨風消逝，再也回不來了。

 

參考資料：

[1]《里奧·梅西：“遇到足球，我的人生徹底改變”》 界面新聞

[2]《梅西紅牌源于球場“軟弱病” 欲上層樓還需馬氏智慧》 足球報

[3] Lionel Messi winning World Cup would define him but he’s already among the greatest of all. The Athletic

[4] [5] 贏得世界杯比降低貧困和通脹更重要：梅西及其隊友們的輝煌讓阿根廷人暫時忘卻他們的危機   半島電視臺

[6] World Cup: Lionel Messi mania diverts Argentina from its economic problems  英國《金融時報》

[7] 深一度｜梅西的人生，需要用一尊大力神杯證明嗎？    澎湃新聞

[8] 國內(nèi)消費成為阿根廷經(jīng)濟增長的主要動力之一  新華網(wǎng)

[9] 阿根廷2010年GDP增長8.2%，經(jīng)濟發(fā)展前景良好  中國經(jīng)濟網(wǎng)

[10] 阿根廷2014年經(jīng)濟增長0.5%  中華人民共和國駐阿根廷大使館

[11] 拉丁美洲和加勒比經(jīng)濟發(fā)展分析與展望（2019）   陳朝先 主編